本是没有交集的人,由于善喜的粗暴对待,归新也懒得理会这些自投罗网的人,将寺庙的大门关上,悻悻地转身,忽然想起正殿旁墙壁上的血色文字,举目望去,微微一愣。
只见那雪白的墙壁上,原本的“一”字,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变成了“十八”。
见状归新皱眉,之前只有自己一个人,所以墙上写的是一,方才进来的迎亲队伍估摸着有十来个人,所以便变成了十八了吗?刚才那一行人有十七个人?
归新略一回想,脸色忽然有些难看起来,那抬轿的,敲锣的,打鼓的,吹唢呐的,举罗帐的,都是两人,剩下的就是一个新娘,一个丫鬟,哪里来的单数?除非里面还混着一个妖鬼?就像是芙蓉一样,它被排除在外了。
会不会是自己记错了呢?归新想,他这人平时就不记事儿,就好像他偶尔会找老王借个十两八两的银子来周转周转,然后就经常忘记了借了老王钱这件事情。
想到此处,归新立马迈开了步子,追着往寺庙后边儿寝房走去的刘灵儿一行人去了,到底是不是记错了只要稍微确认一下就知道了。
绕过了正殿,在永福寺的边儿是一个铺着青石板的大院儿,大院儿上竖着兵器架子,上边儿摆着请一溜儿的齐眉哨棍,想来是平日里那些妖鬼用来操练的家伙事儿(归新已经笃定,这庙里住的不是和尚了)。
在大院儿的尽头,一排木门木窗的砖瓦平房,这应当便是寝房了,归新在绫山寺见过类似的建筑,出于好奇,他还曾到绫山寺的寝房去参观,在撞见一名秃瓢在为一名女子开光之后,他跑开了。
这到不是归新为人正直,只因为那名女子身材委实富态了些,看在眼里腻眼睛,恐怕也只有那些刮油少水的秃瓢才下得了口。
当归新赶到寝房前的时候,刘灵儿一行人正站在这一排平房前左右打量着,一行人都站在寝房侧的走廊上,正好方便归新清点数量。
“一、二、三、四……”归新从左到右挨个儿的数着,忽的感觉到一股尖锐的目光正注视着他,就在短暂错愕的同时,耳边就响起了善喜不悦的喝骂。
“嘿!你干嘛呢!”发现归新鬼祟的行为,善喜双手一叉腰,“说你呢!别装傻,你数啥!”
归新愣了愣,“我……我属虎。”
“你虎啊?”善喜柳眉一横。
“对啊。”归新点点头。
“……”善喜一时语塞,顿时觉得方才小姐说的是对的,这人是个疯子没跑了,于是乎转过身去,冲着迎亲队伍里的一名男子道,“盯着他点儿,莫要让他惊扰了小姐。”
那男子看了一眼蓬头垢面的归新,眼神中流露不友善的光芒,而后对善喜点点头,道一句,“晓得。”
待到迎亲队伍整顿好了各自住进了寝房之后,归新已经把所有人清点了一边,不多不少,刚好十八个了,加上他则应该是十九个,迎亲队伍之中果然混入了妖鬼吗?那它混在迎亲队伍里的目的又是什么呢?
其实,在迎亲队伍里混着一只妖鬼有好处也有坏处,如果它和这寺庙里的妖鬼产生利益冲突的话,趁着它们鬼打鬼的时候,归新就可以坐收渔人之利或是选择逃跑,但要是它们沆瀣一气,合起伙儿来一起坑害这十八个人呢?
归新的心中隐隐有些不安。
“你,干什么!”
耳边响起的喝骂,令归新微微一愣,思索着,不知不觉之间他竟然走到了寝房的旁边,仿佛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引导他一样,然后在他准备推开新娘子的门走进去的时候,被迎亲队伍里的一名长着络腮胡的微胖男子喝止了下来。
“不好意思,想事情,走岔了。”归新赔笑了一句,向着嘴角落的那间寝房走去。
“哼……也不看看自己什么样子,还对小姐意图不轨?”身后传来牢骚。
归新耸耸肩,这位大哥恐怕不知道,在他原来的世界,小姐、小姐姐、姐姐等等一系列带姐的字眼,早就被人意图不轨过无数遍了。
更何况,那位小姐的皮肤也吓人了,白得像是抹了一层面粉似的,等等!归新猛然回过神来,那位小姐的皮肤白得不像正常人,会不会她就是混在迎亲队伍里的妖鬼呢?
当然了,妖鬼不一定是要为祸的,说不定这位小姐姐就是一位解决单身男性婚配问题的,具有优秀品质的妖鬼呢?
看了一眼那位小姐所住的寝房,归新目光一凝。
……
天色渐渐地暗了下来,屋外的暴雨没有一点儿减弱的意思,归新躺在寝房里的床上久久不能入眠,来到这个世界,没了手机、电脑、PSV等等东西,失眠早就成为了他生活的常态,两三年的时间,完全不足以抹去十几年养成的习惯。
寻常在木棉镇的日子,还可以去春风楼找那些小姐姐探讨人生,而现在在这荒郊野岭的寺庙,连个请他喝茶的大师都寻不到,时间着实有些难消磨。
躺在床上,归新摸了摸床铺,不得不说,盘踞在这寺庙里的妖鬼为了坑人还挺舍得下血本的,别的寝房里是个什么情况他不知道,反正他这寝房里无论是藤条桌椅,还是木质衣柜都比他家的好,其中最好的就要数他谁的床铺了,用料已经可以和得意斋床上用品媲美了。
“春风得意,一宵千金,得意斋床上用品,她好,隔壁老王也好,归天师倾情推荐!”广告是打了,不知道还能不能活着出去领广告费,想到此处归新不由长叹了一口气。
到现在为止,除了怀疑那位新娘可能是妖鬼之外,这盘踞在寺庙之中的妖鬼还从来没有露过面儿呢!能看见的敌人尚可谋划击败的办法,看不见摸不着的敌人,归新有意认怂,却连跪地求饶的机会都没有。
躺在床上思索了片刻,归新渐渐地感觉眼皮子有些沉重,由于困意来袭,他也没有多思索,他一个“修仙者”在这种危机四伏,提心吊胆的情况下,为什么能够睡得着,眼睛一闭,沉沉的睡了过去。
事后想来归新依旧觉得很奇怪,那时候明明紧张的很,晚上应该难以入睡,可是他偏偏就睡着了,而且睡得还很死。
半睡半醒之间,归新隐约听见有一阵闷响,“咚……咚咚……”那声音很远,像是有人在拍皮球似的。
在梦里,归新看见有一个没有脑袋的身体向他走来,取下了他的脑袋安在它的身体上,没有一点疼痛,无法反抗……
“啊!快来人呐!死人了!”
不知道睡了多久,一声尖叫把归新从梦中惊醒,听清楚外边儿在喧闹些什么之后,他立马起了身,披着衣服便往外走,出了他所住的寝房之后,归新发现雨已经停了,整个寺庙之中笼罩着一层淡淡的薄雾。
向前走了几步,立刻便看见不远处的一间寝房前正围着一群衣衫不整的人,皆是一副想进去看看情况,又没胆量的模样。
见状归新凑上前去,口中高喝着,“劳驾让一让,劳驾让一让!”
这种时候,善喜见了归新自然不会给他好脸色看,“你来干甚啊!别捣乱,快一边儿去!”
“咳咳!”归新清了清嗓子,将代表天师身份的那枚古朴铜钱在善喜的面前扬了扬,“不好意思,之前没来得及介绍,其实我是一名天师,如果可以的话,能不能让我进去看看。”
归新觉得此刻自己对着善喜举着铜钱的姿势特帅,就好像是电视剧里,重案组办案似的,冲着别人扬了扬警官证,面色严肃道,“不好意思,SBI办案,请你配合调查!”
只是,在他说出身份的同时,明显的感觉到背后传来一股寒意,像是有一双充满敌意的眼睛在身后注视着他一般,用余光向身后一扫,却是寻不到那目光的来源。
对于这种情况,归新也不意外,毕竟这迎亲队伍里混着一只妖鬼,且不说它的来历,通常来讲,不管目的是什么,妖鬼都会对天师有一定敌意的。
就好像小摊贩对城管一样,想当年住在归新家隔壁的李城管,为了买一份儿肉夹馍,那小摊贩见了他把腿就跑,结果他为了这个肉夹馍,生生从团结乡追到了隔壁童家镇。
“啊呀!”见状善喜惊呼一声,“你……你是天师?”
在善喜的印象里,天师都是了不得的人物,要知道石榴镇的那位天师,可是刘财主见了都要毕恭毕敬的存在,这位天师会不会因为之前对他的态度不友好,而记恨在心呢?如果因为仇恨,胁迫她干一些羞羞的事情,她是答应呢,还是答应,亦或是答应呢?
听闻归新是天师,一众围观的人也让了开来,人群中出现了一条道路,归新走上前去,顿时觉得一股浓郁的血腥味扑面而来。
定睛看去,一具尸体倒在寝房之中,没了脑袋,脖颈处血肉模糊,那里的肉全都烂了,鲜血将床榻都染成了暗红色,在床边一个人瑟瑟发抖,口中不停的念叨着。
“死人了,死人了,有鬼!有鬼!”
想来,这人就是发现死者的人了。
见状归新抽了抽嘴角,这一群人心够大的,这位目击者都吓成这样了,他们还围得水泄不通的,不让人出去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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